47人案最后9人求情完毕,何桂蓝没有求情|Whatsnew
《国安法》最大案——民主派47人被控“串谋国家颠覆政权”案,所有被告完成求情,将再另行通知宣判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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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派初选“47人案”,第一至第四批的26名罪成被告已于7月求情完毕,第五批被吿包括朱凯廸、张可森、黄子悦、伍健伟、尹兆坚、郭家麒、吴敏儿和谭凯邦8名新界西参选人及参选新界东的梁国雄和柯耀林于8月27日完成求情。
9月2日,原订于8月5日求情、参选新界东的何桂蓝、刘颕匡、邹家成、杨岳桥、陈志全、林卓廷、范国威等7名被告开始求情。9月3日,法庭续处理最后两名被告吕智恒和林景楠的求情,吕智恒申请撤销保释还押,林景楠则续准保释候判。由《国安法》指定法官陈庆伟、李运腾和陈仲衡审理。
最终,45名民主派经认罪或审讯判定“串谋国家颠覆政权”罪成,所有人已于6至9月分批求情完毕,法官指有判刑决定时,将再另行通知宣判日期。
何桂蓝:放弃求情
何桂蓝代表大状 Trevor Beel 指,确认何的先前案底,其后指“除此之外,没有求情”(other than that, no plea in mitigation put forward to the Court)。何曾在2020年六四晚会案中,被裁定参与未经批准集结罪成。
在被告栏的何当天束起马尾,低头用电脑,没有作任何反应。
刘颕匡:否决预算案不重要、也不可能实现
刘颕匡亲自陈词,强调自己仅“积极参与”,程度属于中等至偏低。
刘指虽然他曾签《墨落无悔》声明,但是没有在论坛上提及或质问他人为何不签,亦未曾在社交媒体转发,因此否决预算案的参与程度比其他人低。另外他续指他在2020年7月5日的抗争派记者会并没有发表言论,仅在尾声时与众人合照。
法官指刘如果想达成“五大诉求”中的撤回暴动定性,就要无差别否决预算案。刘表示对他而言无差别否决预算案并不重要,亦不可能实现,因他相信政府可能为阻止民主派取得35席,会取消一两个人资格,以打击“35+”,他又引用其在论坛呼吁选民假如相信“35+”就不要投票让他进议会的言论。刘称他有议程(agenda),就是仅想让暴动案被吿代表加入立法会,而他本人便是七一立会暴动案的被告。
刘颕匡在庭上读出求情信,称自己2015年成为区议员助理,立志服务社区让心爱的城市变得美好。2020年,他作为独立候选人缺乏选举资源,希望透过初选排除其他民主派对手,故签署组织者的文件以促进初选。要是知道初选犯法,他决不会参加。
刘颕匡女友黄于乔在信中指出“交往的男生都是出身传统名校、中产、规规矩矩的人,但刘却不一样:他的中学我没听说过、出身基层、也不是很帅,但他身上却有一种不一样的光芒。”从19岁认识刘颕匡到现在,在“我们10年的关系中,有3年多是隔着监狱的高墙,见面要透过探访室的玻璃,对话要透过限时的电话筒。”
她又指刘的人生最黄金时期都在牢狱度过,已得到莫大的惩罚,往后“不会再妄想自己能够投身政治改变社会,不会再沾边任何有可能被定性为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只希望能够尽快重获自由。”
邹家成:没有积极帮助初选
邹家成由大状陈世杰代表求情。大状指,邹为“积极参与”,虽然是《墨落无悔》发起人,但对组织初选没有真正帮助,他指只有初选组织者可以阻止初选,所有被告亦无法阻止。陈续指被告生在“错的时间,错的地方”,相信初选是为人而非为己,盼望法庭以怜悯之心考虑本案。
陈引叙邹的求情信指,邹15岁时经历了父亲病逝和首次参与七一游行两件重要事,培养了他对弱者的关怀和改变社会的心。他无意违反《国安法》,亦想像不了参选本身原来已构成危害国安,尽管“一度萌生退选念头,驱使我继续竞选的,是自觉身为政治人物所肩负对人民的责任。”
杨岳桥:向公民党感歉意,往后退出政治
杨岳桥的代表资深大状蔡维邦求情时,读出杨母亲撰的求情信,提及他读书的经历,曾到加拿大和北京升学,形容他有勇气踏出舒适圈,对中国文化及历史感兴趣。
杨的政治接触可追溯到2012年,其后他于2015年当选立法会议员。蔡引用文件,显示杨曾鼓励 Facebook 和其他美国科技公司投资香港,可见他重视香港市民利益,非阻挠施政;另杨早于2021年3月退出公民党,又建议解散其党,显示不可能重犯,考虑杨任立法会议员对社会的贡献和及早认罪,表示可获三分一刑期扣减。
辩方称杨属“积极参与”。杨于2020年3月25日公民党记者会时,声称会否决政府所有议案。法官陈庆伟提出为何不是积极参与者中的最高一级,蔡维邦续指计划初选当时未算违法,法庭应依据被告在国安法实施后的参与程度而判刑。
由杨撰写的求情信中提到,“作为律师,要承认自己犯下刑事罪行实在难堪。。。亦为我的家人、同僚及同一大律师事务所的同工带来难堪。”杨指最初抱负是让香港成为对香港人而言更好的地方,却因其天真和盲目的热忱而偏离了方向,令政治形势恶化,参与谋划否决预算案,他又对公民党员感抱歉。
陈志全:初选参与程度低
陈志全由大状马维騉代表陈词。马称陈为“积极参与”,属参与程度低。虽然陈签署了《墨落无悔》声明,但是陈未曾出席初选组织者所举行的记者会、新东协调会议和民间论坛,相关的 Whatsapp 群组中也是“沉默的读者”。
马呈上陈及其妹妹和另一半所撰写的求情信,提及他是个顾家的儿子、体贴的兄长和爱戴的伴侣;另陈曾当选两任立法会议员,可见其是个勤奋和负责的人,故希望考虑其良好品格扣刑。
林卓廷:若政府向全港市民派发三万元,“我怎会投反对票?”
代表林卓廷的大律师沈士文称,林曾任区议员和立法会议员,为传统民主派,支持一国两制。在任期间大力推动“反围标计划”,支持多于否决政府议案,其政绩与无差别否决议案的行径不符。
沈继而指出林应为众被告中参与程度最少的,林从没有出席协调会议,其代表更反对否决议案;林不曾签署《墨落无悔》声明,在选举政纲和社交平台也没有呼吁否决预算案,不赞成戴耀廷所主张的“揽炒”。事实上,他曾表明假若政府在法案中向全港市民派发三万元,“我怎会投反对票?”
沈呈上曾的林恩惠的市民、民主党前主席刘慧卿、何俊仁、前立法院议员张文光、其母和儿子的求情信。
辩方解释林因居所里搜出的论坛笔记,与时任民主党主席胡志伟的言论而被定罪,其参与程度轻微,故认为刑期应3年以下。
范国威:政府有权DQ,重选议会不可能实现
范国威的代表大律师吴霭仪举出无差别否决在事实上是不可能实现。她续解释选举主任可褫夺参选资格,阻止参选人进入议会;政府又可加新条文重推法案,如永久性居民在艰难时刻可以获得6000元,便可机会动摇当选者无差别否决的决心,故谋划困难重重。
法官陈庆伟质问倘若注定失败,逾61万的选民是否受骗投票,吴则指选民投票的理由很多,可以是为了打败对手,也有人根本不相信选举承诺,而是次计划透明开放,政府早可有行动阻止初选。
吴其后强调《国安法》生效前所做的事情都不应追溯,惟法官认为需参考控罪时期前的行为,因反映个人的取向态度和活跃程度而可作推论。他最后扬言不接纳此部分陈词。
范国威毕业于美国艺术系,回流投身本地政治,先后在西贡区议会服务21年,在立法会服务6年。
民建联党员、前西贡区议会主席吴仕福,以及香港主权移交前,末代立法局主席黄宏发、范母、胞姊及女儿均有撰写求情信,形容范无私真诚,对将军澳新市政贡献良多,其家人则形容范是个顾家好男人、丈夫和最好的爸爸。
范既非组织者,仅出席协调会议及初选,为“其他参加者”和“积极参与者”之中;另范及早认罪,现已感后悔,望刑期得三分一扣减。
吕智恒:从小立志当社工,定罪将失去社工资格
吕智恒由陈世杰大状代表求情时指出,吕在初选的角色属边缘,并非重要,虽然曾经发表批评当政体制的言论,也赞成谋划无差别否决财案,但仅为了吸引选票,藉着初选宣扬政治立场,故认为属“其他参与者”。就算法庭不接纳其说词,也应考虑以“积极参与者”从轻发落,判以较低量刑。事实上,吕因及早认罪,可得三分一刑期扣减。
陈称,否决预算案本身不算犯法,初选仅阻拦政权机关运作,而非推翻政府,因为“35+计划”本来没有办法达成,尽管时任特首下台,《基本法》也有机制作应对,故计划所带来的破坏非不可弥补。是次《国安法》控罪要阻吓性判罚,初选案已有足够阻吓性,望法庭酌情处理给予“疗愈的判刑”,让被告从创伤中恢复和重新投入社会。
吕撰写一共7页的求情信。整合内容,吕因本案被定罪,失去社工资格。来自破碎家庭的被告,幼时生活艰苦,后来获寄养家庭收留,养育成人。长大后任职社工贡献社区,惟案发当时无知犯法,如今已经思过,后悔当时为迫使政府回应五大诉求而卷入本案,并承诺不会再犯。
林景楠:后悔中了海外势力的计谋,望判以最低刑罚陪伴家人
阿布泰国生活百货创始人林景楠在开审首日改为认罪,且转做控方证人,其代表大状范凯杰林属于参与程度最轻的“其他参与者”。
范提出被告在初选谋划中“四个没有”,包括没组织谋划、没出席协调会议、没签“墨落无悔”声明、没出席记者会。辩方指林作为最后一名加入初选候选人,仅仅是参与者。
早前备好向控方作供以及录取两份无损权益口供。法官李运腾问及林景楠只谈及自己参选初选过程,有否供出其他人。范表示有沈旭晖。李官随后指沈并非本案共谋人,口供中提到曾去沈的会议,并非关于谋划“35+”,质疑还有没有其他人。范即提到区诺轩和赵家贤,意指林的证供可能带出串谋如何扩大。
法官指出沈并没有被捕,故林的供词没有实际作用。不过根据国安法第33条,被告人如揭发他人犯罪行为,或提供重要线索得以侦破其他案件,便可获减轻处罚。林一方提出50%认罪减刑,陈官却质疑50%是很多;辩方要求法庭索取社会服务令报告,惟李官扬言拒绝,并称不现实。林在开审当天才认罪只获20%的扣减。
根据林的求情信,他提到初时不明初选的严重性,现已明白参加初选是“非常幼稚及愚蠢的行为”、“中了其他别有用心的国家、团体和人的计谋”。作为黄色经济圈的领头者,他要负上责任,也感后悔,并称听到习近平七一讲话中的“香港不能乱,也乱不起”呼唤,反思过去包括自己在内的港人受“海外势力或网络传媒的渲染,间接成为反中乱港的一分子”。故主动联络警方认罪,盼望法庭宽以较低判刑,让他有机会陪伴家人和三位小朋友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