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美国大选，一文了解七个决定大选结局的摇摆州
摇摆州的选举人票，终将决定白宫主人，而这些选择，也在反映着美国整体的社会变化。
要理解美国大选的动态，必须从政治地理的角度入手。 美国幅员辽阔，每个州的政治历史和经济结构都在影响选民的偏好。 美国的选举人制度，又使区域性政治差异变得至关重要，因为美国总统大选并不通过普选票（popular votes）决定胜负，而是根据每个州的选举人票（electoral votes）计算。 2016年大选中，希拉里·克林顿在全国普选票中胜出，但特朗普在关键摇摆州赢得了选举人票，从而当选总统。
美国的政治版图可以大致分为民主党主导的蓝州、共和党主导的红州，以及摇摆州。例如，东海岸的加州和东北部的纽约、马萨诸塞等传统上是必入民主党口袋的蓝州，而红州包括被称为“大天空”（Big Sky）的农业州如蒙大拿州，以及南部的“圣经带”（Bible Belt）等历来坚定支持共和党的地区。当然，这些“固定”颜色的州内部，也存在“色调深浅”差异。
真正决定大选结果的，是那些“紫色”的摇摆州。今年选战中，宾夕法尼亚、威斯康辛和密歇根这些曾经的蓝色民主党票仓，现在都成为了“可蓝可红”的摇摆州。而北卡罗来纳州这样的原本红州，则由于高学历人口的移入，可能转蓝。紫色州的摇摆反映的不仅是变化中的选民构成，也是今日美国经济结构和文化影响在地理上的分布。
摇摆州的选举人票，终将决定白宫主人是谁。 因此，总统候选人会把大多数竞选资源和精力集中在这少数几个摇摆州。 本文带你一览在2024美国大选中，极为重要的7个关键摇摆州。
“铁锈带” Rust Belt：宾夕法尼亚州、密歇根州、威斯康辛州
美国的中西部包括12个州，它们又被分为大平原区和五大湖区。大平原区除明尼苏达州外，都是稳定的红州。五大湖区则比较复杂，包含稳定蓝的伊利诺州、偏红的印第安纳、以及曾经是摇摆州但现在偏红的俄亥俄。密歇根、威斯康辛和宾夕法尼亚则是这次选举中的关键摇摆州。三个摇摆州总共拥有44张选举人票，在大选中分量很重。
1990年代以来，这三个州曾是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的稳定支持者，也是民主党蓝墙的重要组成，但在最近几个选举周期中纷纷成为摇摆州。 2016年特朗普以极其微弱的优势将这三个州全部“翻红”，而2020年拜登又以微弱优势将它们“翻蓝”。
这三个州都曾是美国的制造业中心。 随着贸易全球化，这些州的制造业逐渐衰退，许多工人失业，成为著名的锈带。 因此，在这三个州，选民对经济政策的高敏感度、候选人的制造业、贸易与就业政策往往成为选举决定性因素。
从人口结构上来说，这三个州的白人比例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 在这里的工业城镇和农村地区，白人选民占主导地位; 而在底特律、匹兹堡和密尔沃基这样的大城市，则有更多少数族裔居住。 这种种族、阶级的地理区隔深刻影响了这三个州的投票状况：大城市往往是民主党的票仓，而农村则稳定支持共和党，大城市郊区和工业地区则呈现不稳定的特征——受教育程度更高的富裕中产郊区逐渐转向民主党，而未受过大学教育的白人蓝领郊区，近年则有支持共和党的倾向。
因此，大城市少数族裔居民、城市郊区居民、工业城镇白人蓝领和农村白人选民是这三个州非常重要的投票集团（voting blocs）。 两党的策略都可以概括为：争取郊区居民、白人蓝领这两个摇摆群体的同时，鼓励各自的基本盘——大城市居民或农村选民——出门投票。
值得一提的是，这三个州的州长都是民主党籍，都有超过50%的高支持率。 这些州长推行的政策与民主党在联邦层面推行的政策高度一致，这也有助于民主党在这里稳定基础。
宾夕法尼亚州（19张选举人票）
宾夕法尼亚州拥有最多的选举人票最多，因此成为两党投入时间、金钱、精力最多的地区。 严格来说，宾夕法尼亚只有西部地区属于传统意义上的美国中西部，而东部的费城及其郊县通常被视为东北地区。
本次大选，宾州最受关注的战场是拉克瓦纳县（Lackawanna County）和伊利县（Erie County）。 这两个县的中心城镇斯克兰顿（Scranton）和伊利是典型的锈带工业城市，前者更是拜登总统的家乡。 传统上两县都是民主党的票仓，但近年来民主党的领先优势正在缩小，伊利县2016年甚至被翻红，2020年拜登也仅以微弱优势获胜。 同时，2020年拜登在富裕的费城郊区各县取得了巨大优势，直接决定了民主党在宾州的胜利，因此这次费城投谁的悬念不高，而这些锈带县镇才是双方较量的重要战场。
宾州选民不但关心全美选民聚焦的经济、移民、堕胎等议题，也有自己特别关注的议题，如能源转型、制造业转型、犯罪问题等。
能源转型的聚焦点在于水力压裂（fracking），也就是页岩气管制问题。 自2008年的页岩革命后，美国成为世界领先石油生产国。 水力压裂大大提升了油气产量，降低原油制品成本，但也会造成严重水污染，并释放大量甲烷，与温室气体减排目标相悖。 民主党主导的几个州已禁止或暂停水力压裂技术，然而宾州的能源行业占经济与就业的比重很高，禁止水力压裂可能会损害选情。 共和党传统上就更为支持油气行业，特朗普在8月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承诺要“钻井，宝贝，钻井”（指开掘石油钻井）；贺锦丽在此后的CNN访谈中也收回了过去支持水力压裂禁令的立场。 不过，根据一份8月的民意调查，宾州78%的选民支持增加使用清洁能源，相信能源转型能推动宾州经济增长。
转型难题也出现在制造业。 不久前两党候选人纷纷发声反对新日铁收购总部位于匹兹堡的美钢，双方都认为收购将会破坏宾州工人与中产阶级的利益。
另一个在宾州受到特别关注的问题是大城市的犯罪率，这与费城近年来严重的犯罪率和枪支暴力问题不无关系。 根据5月初的一份民调，多数宾州选民，甚至许多深蓝选区的选民，都相信特朗普在这方面会做得更好。
密歇根州（15张选举人票）
密歇根州有数个值得观察且极具代表性的战场县：马科姆县（Macomb County）和奥克兰县（Oakland County）位置毗邻，分别领有密歇根州最大城市底特律的部分都会区和北部郊区，但近年来的总统选举结果却完全不同，可以视为两党选民群体变化的极佳范例。
马科姆县的居民以白人蓝领阶级为主，自1990年代起四次投民主党，四次投共和党，但2016年后，特朗普连续两次赢得该县，选票与民主党更拉开了一定差距。 奥克兰县曾是共和党在密歇根州的堡垒，但随着大量高学历、高收入的中产阶级以及少数族裔和移民社群迁入，该县自1996年起“翻蓝”，且民主党的优势持续扩大。
杰纳西县（Genesee County）与萨吉诺县（Saginaw County）毗邻，分别领有汽车重镇弗林特（Flint）与萨吉诺，过去都曾是民主党的堡垒，但近年来共和党正在快速缩小差距，并曾在2016年将萨吉诺县翻红。
肯特县（Kent County）领有密歇根州第二大城市大急流城，和整个西密歇根一样，传统上都是非常保守的共和党大本营，但在2020年意外“翻蓝”。
密歇根州内最受关注的议题始终围绕该州的经济命脉——汽车制造业。 民主党在汽车工会拥有大量支持者。 拜登去年还曾加入底特律郊外韦恩（Wayne）的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罢工，并自称“美国历史上最支持工会的总统”。 贺锦丽替换拜登后，在该州工会成员中依然有63%的高支持率。
但另一方面，民主党对电动车转型的扶持政策也让这个州的传统汽车制造业感到非常焦虑。 一些鼓励外资在该州建立电动车产业链的政策引起了本地一些民众的抵制。 特朗普找出贺锦丽2019年在民主党初选中支持逐步淘汰汽油车的言论，称民主党会完全禁止传统汽车。 贺锦丽则不得不像在宾州处理水力压裂问题时一样，公开放弃自己过去的立场。
此外，底特律都会区是阿拉伯裔美国人最集中的地区，共有约20到40万阿裔美国人居住在迪尔伯恩（Dearborn）等大底特律地区城镇，因此中东议题也在密歇根州的大选中具有一定重要性。 据民调统计，由于对拜登政府处理中东危机的方式不满，贺锦丽在阿裔选民中的支持率比2020年的拜登低了18%。 阿裔美国人政治行动委员会（Arab American PAC）则决定不为任何候选人背书。
威斯康辛州（10张选举人票）
威斯康辛州同样有几个非常值得关注的战场县。 索克县（Sauk County）是州府麦迪逊（Madison）大都会区的一部分，自1992年以来都是民主党大幅获胜，但在2016年被特朗普翻红，2020年又被拜登以微弱优势翻回蓝，因此具有指标性观察价值。
威斯康辛州的其他几个重点县都位于州内最大城市密尔沃基的郊区。 拉辛县（Racine County）和基诺沙县（Kenosha County）都是密尔沃基南部的卫星工业地带，属于典型的锈带城镇。 基诺沙县长期以来都是民主党的堡垒，但2016和2020年特朗普都在此取胜。 拉辛县则是自1992年起每八年换一次色，与联邦政党轮替的节奏高度同频，唯独在2020年没有跟着“翻蓝”，而是继续投了特朗普。
而在密尔沃基北郊，沃科夏（Waukesha County）、奥佐基（Ozaukee County）和华盛顿县（Washington County）常被统称为“WOW县”。 共和党在这三个县的领先优势通常都会超过30%，故也被称作共和党在威斯康辛州的“红墙”。 但是近年来，随着受过高等教育的中产阶级逐渐流入沃科夏与奥佐基县，WOW县的红墙出现了松动的趋势，尤其2020年总统大选共和党在奥佐基县的领先优势已缩小到12%。
威斯康辛州的白人比例达到79%，显著高于宾州（73%）和密歇根州（74%），因而蓝领阶级白人是两党最需要争取的关键投票集团。 和其他锈带州一样，工会的力量在威斯康星州非常强大，总体上仍然倾向民主党。 尽管全国层面的卡车司机工会主席多年来首次不支持任何一位候选人，但在威斯康辛州和密歇根州，卡车司机工会主席都依然表态支持贺锦丽。 但也正是因为威州工会力量强大，近年来开始受到掣肘。 例如，该州在2015年通过了限制工会权力的《工作权法》（Right-to-work Law），是唯一一个实行该法的美国传统蓝州。
威州选民关心的议题很大程度上与全国性的关键议题一致，而和另外两个中西部摇摆州一样，制造业转型、外资设厂等问题在威斯康辛也受到格外关注。
“太阳带” Sun Belt：北卡罗来纳州、佐治亚州
位于美国南部与西南部的太阳带（Sun Belt）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1960年代以来，气候温暖、阳光明媚的太阳带吸引了大量居民，婴儿潮（Baby Boomer）一代激增，更多制造业和工业企业进入南方。 人口的增长也使得佛罗里达州、北卡罗来纳州等地在选举人团中增加票数。 移民迁入和南方工业发展也成为总统候选人争取这些摇摆州的主要议题。
2020年的总统大选中，南方摇摆州北卡罗来纳州和佐治亚州两党差距非常小。 特朗普在北卡以1.3%的选票险胜拜登，获得15张选举人团票。 而在佐治亚州则在上一届变蓝，拜登以0.23%的微弱优势拿下16张选举人票，实在是旗鼓相当。
北卡罗来纳州（16张选举人票）
北卡曾经是共和党的大票仓，但是近年来大量外来人口的涌入增强了选举的不确定性。
北卡罗来纳州人口移入主要集中在三角研究区（Research Triangle）。 依托于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杜克大学和北卡罗来纳大学教堂山分校，这个州约有4000家科技公司和600家生命科学公司驻扎，是经济增长最快的地区之一，在拜登担任总统的4年内人口增长了5.6%。
高校和科技公司入驻提供众多岗位给教育水平较高的人，他们一向支持民主党。 三角区的凯利镇（Cary）在维克县（Wake County），被戏称为北方佬南迁收容区（Containment Area for Relocated Yankees）。
大量外州人群移入也导致移民数量增多。 自2022年到2023年，北卡的亚裔数量增加5.3%，拉丁裔等其他多种族人群也增长3.9%。 而其他城市如格林斯伯勒（Greensboro）有41%的非裔人口，夏洛特市（Charlotte）城市化进程快速，也是整体倾向投给民主党。
不过这次飓风海伦妮（Helene）为北卡竞选增加变数。 选民投票率和投票偏好都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据上一届选举来看，特朗普在北卡西部的受灾地区有选票优势。 北卡受飓风影响的郡县里，特朗普在2020年赢下26个郡的投票，拜登只有3个。 不过一片红色的北卡灾区乡村地带中有一个支持拜登的城市阿什维尔（Asheville），它所在的班康县（Buncombe County）在20年为拜登带来九万六千多张选票，比特朗普领先21%，两人在灾区的总选票情况其实没有相差太多。 正是因为差距不大，共和党人在降雨侵袭、道路封锁之际还是尽快让选民完成注册并参与投票，也试图延长投票截止日期。
贺锦丽和特朗普都前往灾区视察，两人的竞选团队也在灾后重建工作上大做文章。 拜登贺锦丽团队表示全力支持灾区重建，贺锦丽本人已经两次前往灾区，并在北卡首府罗利市（Raleigh）帮忙包装纸尿裤等物资。 特朗普也访问了北卡的费特耶维尔市（Fayetteville）。 与此同时，他宣称白宫故意不为共和党人提供救助，还说联邦紧急事务管理局（Federal Emergency Management Agency）因为在非法移民的问题上开销过大，资金短缺。 贺锦丽团队对以上两点失实指控都做出反驳。
给飓风灾情和胶着大选中带来插曲的是北卡新一届州长候选人，来自共和党的马克·罗宾逊（Mark Robinson）。 他对性别和性取向问题一向保守并且极具煽动性，共和党内早有人担心他因为这些激烈言辞，不敌温和的民主党候选人、现任北卡总检察长乔什·斯坦（Josh Stein），甚至可能把特朗普在北卡的选情拖下水。 毕竟特朗普曾大肆夸赞这位北卡首个非裔副州长。
九月底，CNN调查显示，罗宾逊十多年前在色情网站Nude Africa的评论区称自己是“黑纳粹”，还支持恢复奴隶制。 身为保守人士的他近期发表的都是反跨性别言论，但是网站显示他很喜欢看跨性别色情作品。 这些早年的评论去留言与他曾经反堕胎、反跨性别的公开表态形成鲜明对比。
正是因为极具反差的言论，罗宾逊在民调中进一步落后。 尽管自2008年奥巴马赢下北卡以来，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再也没有拿下这个摇摆州，但是现在贺锦丽在北卡的民调优于拜登，共和党的选情优势并不明显。 罗宾逊的大尺度评论曝光后，曾把他比作马丁·路德·金的特朗普到访北卡时，避开提及这位州长候选人的名字。
佐治亚州（16张选举人票）
佐治亚州也有大量人口移入。 可口可乐、德尔塔航空和保时捷的北美总部都设在亚特兰大，以佐治亚理工学院为代表的高等教育行业也发展迅速。 自2010年，亚特兰大及周边地区科技行业工作岗位增长比全美多20%。 这些外州人让佐治亚这个传统红州在政治光谱上逐渐倾斜。
佐治亚州非裔群体占32.5%，在过去30年里数量翻番。 亚特兰大更是被福布斯评为全美最适合非裔赚钱的城市。 非裔是佐治亚州选民的重要力量。 移民群体和少数族裔自然更被民主党的政策吸引，也为上次大选拜登胜利贡献颇多。
但是真正决定佐治亚州往哪边摇摆的是亚特兰大等城市周围亲商的温和保守派白人群体。
2018年，现任州长布莱恩·坎普（Brian Kemp）竞选州长时特别展示出持枪的阳刚乡村白男形象，佐治亚的温和保守派和女性选民显然不吃这一套，最后坎普以1.5%的优势险胜民主党的斯泰茜·艾布拉姆斯（Stacey Abrams）。 随后，他在任期内更加谨慎温和，不仅为这群亚特兰大周围的白人中产阶级招商引资，甚至因为拒绝推翻2020年的竞选结果受到特朗普的猛烈抨击。 因此，特朗普是否能持续吸引这些温和的保守派，贺锦丽又要如何说服他们民主党并非极左激进，成为两党在佐治亚州的选战看点。 不过佐治亚州的选民群体较为割裂，坎普投资电动汽车等温和经济政策是否会引起乡村居民的反对，也尚未可知。
与此同时，共和党掌控的佐治亚州竞选委员会最近通过一项规定，赋予郡县委员会调查违规投票的权力，若发现欺诈行为，整个选区则不计入总投票数。 据多家美国媒体分析，2020年大选特朗普在佐治亚州只比拜登少了1万余张选票，只要委员会称几个选区有违规投票，就能改变整个总统选举的结果。 此举遭到民主党人强烈反对。
南方州 Southern States：亚利桑那州、内华达州
与候选人频繁造访的锈带和阳光地带相比，西南部摇摆州的17张选举人票——亚利桑那州的11票和内华达州的6票并没有受到太多关注。 无论是候选人亲自出席的集会，还是投放的竞选广告，这两个州在七个关键州中都排在最后。
然而，这里也是最能体现美国21世纪人口变化的地域。 过去二十年里，拉美裔选民人数在西南部显著增长，亚利桑那增加10%，在内华达州增加7%。 曾占据投票主力的“没有大学学位的白人”，在两个州内比例均下降了两位数。 2020年大选中，更是出现了20%的“新选民”，比全国平均值高出6%。
选民结构的变化带来了投票模式的改变，在过去两届大选中，内华达两次投给民主党候选人，亚利桑那则在2016年投给克林顿、2020年以小幅度的领先票数投给拜登（49.4%：49.1%）。 共和党一般能够赢得更多没有大学学位的白人选民的支持，民主党则赢得受过大学教育的白人选民和亚裔美国人的支持，同时在黑人选民和拉美裔选民中也保持优势。
过去四年内，部分拉丁裔选民向共和党转移。 据民调网站538追踪，民主党优势在这两州内下降，单一的移民问题也不再能决定选票的流向。 拉丁裔内部女性选民、35岁以下二、三代移民的崛起，都让这一群体变得更加多元，更加难以说服。
由于地处边境，移民话题曾博取选民们的关注。 然而最新调查显示，经济发展和通货膨胀已经成为当地选民的投票试金石。 两州的堕胎权也都将于今年通过公民签名进入公投，据报道，两州内的公益联盟都收集了数十万签名。 因此，对堕胎权的热情是驱使选民填写选票的因素之一。
目前，贺锦丽在内华达有1%的优势，特朗普则在亚利桑那州领先2%。
亚利桑那州 （11张选举人票）
亚利桑那州90%的选民都聚集在大城市，凤凰城和图森一直是民主党的主要支持区。 余下13个县则以农村为主，相对保守且在过去选举中倾向于共和党。
亚利桑那州的拉丁裔选民占总人数的25%，四年前的大选见证了这一群体如何让红州变蓝。 2020年，当地拉丁裔公益组织在选前组织了大型拜票和宣传活动，73%的拉丁裔选民选择了拜登，选民投票率与2016年相比也上升了20%。
全国拉丁裔民选协会预测这一趋势将会在在2024大选中保持，每四名选民中就将会有一人是拉丁裔（23.5%）。
尽管拉丁裔选民整体更倾向于民主党，但该群体在过去四年中逐渐展现出多样性。 在2020年大选中，拉丁裔选民对民主党的支持下降4%，不少人向右转。 这一趋势在2024年似乎仍在增长。 在10月释出的一项民调中显示，特朗普对经济的政策更受拉丁裔男性青睐，他在该群体中领先贺锦丽15%。
2020年，全国大选数据显示，有22%的拉丁裔选民是“首次投票者”，这个长期民主党阵营的政治倾向也随之改变。 根据Latino Decisions的民意调查，第一代拉丁裔美国人支持民主党的可能性比第三代或更后代高出12%（84% 对72%），尽管这两个群体都强烈支持民主党。 这代表随着代际更迭，新一代拉丁裔后裔的投票模式也在发生改变。 虽然有可能收到家族历史投票倾向的影响，但对民主党的粘性相对减弱。
同时，35岁以下的拉丁裔见证了民主党移民改革的失败，相比祖辈更有可能对民主党不满。 538民调分析这一类选民容易被说服，因为他们与两党在历史上没有深刻联系，父母的政治参与率也不高。
对于该族裔、尤其是二、三代以后的选民，经济已经超过移民问题成为最受关注的议题，约30%的选民表示通货膨胀或经济是驱动他们投票的核心议题。 堕胎权利获得17%选民的关注。 绝大多数将堕胎视为最重要问题的选民表示，贺锦丽会做得更好。
2024年4月，亚利桑那州最高法院恢复了1864年全面的堕胎禁令，该裁决表明医生可能会因提供或协助堕胎而被定罪。 为了推翻这一法案，当地公益组织收集了约578,000个有效签名，使堕胎权进入亚利桑那州公投。 因此，尽管共和党的经济政策对拉丁裔选民仍有吸引力，对堕胎权的支持却有可能让更多新选民选择民主党。
内华达州 （6张选举人票）
在过去四届选举中，内华达州都选择了民主党候选人，但该州历史上则是多次支持共和党。 该州既有被称为民主党堡垒的拉斯维加斯，也有像东北部的艾尔科县（Elko County）这样的郊区农村地区，倾向支持共和党。
无论是2015年的克林顿还是2020年的拜登，都仅以微弱优势赢下该州。
在所有摇摆州中，内华达拥有选举人票最少，仅持有6票，但该州的人口构成让该州在全国范围内受到关注，成为两党战场。
内华达不仅有20%的拉丁裔人口，亚裔合格选民自2008年以来也上升到了10%。 该地区拥有约80,000菲律宾裔选民，而2020年两位候选人在内华达州的票数仅相差35,000。 因此，这一群体的票数显得至关重要。
大部分内华达州的选民关注经济问题，该州在2024年成为全美最高失业率州，高于全国平均失业率4.2%，拉斯维加斯的失业率更是高达6.7%。
餐饮酒店业在拉斯维加斯的发达使当地餐饮服务业工会（Culinary Workers Union）在选举中扮演重要角色。 2020年，工会不仅进行拉票活动，还在选举日当天运送工人到投票站。 这些努力使三名民主党众议员保住了摇摆席位。
为吸引当地35万服务业工人的支持，特朗普和贺锦丽先后提出取消小费联邦税收。 作为拥有全美最高比例小费收入的州，小费课税政策已经成为内华达州的焦点。